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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人的陨落

就算她生了孩子,大概也会被培养成狂热的社会主义分子,把家里的财富拿去印刷宣传革命的小册子

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,南威尔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。低云遮蔽了山顶,绵绵不绝的细雨在阿伯罗温上空飘洒。艾瑟尔跟泰-格温的大多数佣人都离开了自己岗位——伯爵跟公主去了伦敦——来到了镇上。

你太年轻,太理想主义了。你以为每个问题都能找到答案。

年轻女人就想跟年轻男人睡觉,她们想得太厉害,说干就干,不管结婚没结婚。

眼下这种情形,我们这个被赋予影响和权力的国家是否要安静地站在一边,目睹最可怕的犯罪发生,任其玷污历史的篇章,从而成为罪恶的参与者?

不过,一个人爱自己的家人,不是因为家人善良体贴,你爱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。

“听我说,菲茨赫伯特,”哈维压低了声音,“你完蛋了。你背叛了自己的上级军官。这个污点,永远别想抹去。你别想得到提升,哪怕这场战争打上一年。你现在是少校,以后也永远是少校。” “谢谢你的坦诚,上校,”菲茨说,“不过,我参军是为了打胜仗,不是为了获得提升。”

穆雷在前线待过一段时间,跟他谈起守卫下一个防御区的印度部队。“这帮可怜的家伙穿着夏天的军装就来了,因为上面告诉他们,天气变冷之前战争肯定会结束。”

穆雷觉得很有意思。“乔治・威廉・彼得・尼古拉斯・菲茨赫伯特,阿伯罗温子爵,”他说,“这么多名字该够用了!”

见鬼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 他找到一架堑壕梯,爬上了胸墙,大步跨过被炸翻的土地。士兵们拿出家人的和恋人的照片互相传看,还拿出香烟给对方,想方设法说清楚意思,菲茨能听到这样的句子:“罗伯特是我,谁是你?” 他看到两个中士正聊得起劲,一个英国人,一个德国人。他拍了拍英国兵的肩膀:“你……你这到底在干什么?” 那人用加地夫码头的那种喉音回答: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先生。有些德国兵越过那边的战壕,没拿枪,朝这边喊叫‘圣诞快乐’,随后我们这边也有人这么喊了起来,他们朝对面走过去,大家就都跟着这么做了。” “可战壕里连一个人都没有!”菲茨气愤地说,“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可能是一个诡计?” 中士左右望了望整条战线。“不,先生,说实话,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诡计。”他冷冷地说。 这家伙没有说错。双方的前沿部队成了朋友,这一事实怎么可能被敌人利用? 中士指了指那个德国人。“这人叫汉斯・布劳恩,先生,”他说,“他以前在伦敦的萨沃伊酒店当侍者。他会说英语!” 德国中士向菲茨敬了个礼:“很高兴认识你,少校。”他说,“圣诞快乐。”他说话不像加地夫中士那样带有口音。说着,他递上一个小酒瓶:“要不要尝尝这种烈酒?”

“我听说你在为总统工作,”她说,“你怎么看威尔逊先生?” “我对他十分钦佩,”格斯说,“他是位很有经验的政治家,同时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。” “在权力中心工作真是让人兴奋。” “的确兴奋,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权力中心的感觉。在一个民主国家,总统要服从选民。” “但可以肯定,不是公众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。” “对,不完全是。威尔逊总统说过,一个领导者对待舆论,就像水手应对风那样,让它鼓动风帆,把船吹向这里或那里,永远不要硬顶着风头横冲直撞。”

已经二十岁,但还是处女。她可能都没跟人接过吻。

公正对待所有人民和一切民族,确保他们不论强弱均有权享受相同的自由和安全

凌晨时分,他望向窗外,火车穿越法国一路向东飞驰。在经过一个小镇时,他惊讶地看到站台上、铁道线两旁站满了观望的人群。天色很暗,但就着微弱的灯光,可以看清这里有好几千人,有男有女,还有孩子。听不到任何欢呼声,他们显得十分安静。格斯看见男人和男孩们纷纷摘下帽子,这种表达敬意的方式让他感动得差点落泪。他们等了半夜,只为了目睹这列载着全世界希望的火车从面前经过。

茉黛在最近几周又读过好几遍,她开始引述那段让自己感动的话:“你往哪里去,我也往哪里去;你在哪里住宿,我也在哪里住宿;你的国就是我的国,你的神就是我的神;你在哪里死……”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片刻后,她使劲咽了一下,接着说,“你在哪里死,我也在哪里死,也葬在哪里。”

他很紧张。他拼命想让他的母亲喜欢罗莎。但母亲内心膨胀,觉得每个女人都会迷上自己的儿子。每次他提到某个女孩,她都会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。没一个她看得上的,尤其是社交方面。如果他想娶英国国王的女儿,她大概会说:“你难道找不到一个又好又有教养的美国女孩吗?”


在我们一生中,命运赐予我们每个人三个导师,三个朋友,三名敌人,三个挚爱。但这十二人总是不以真面目示人,总要等到我们爱上他们、离开他们、或与他们对抗时,才能知道他们是其中哪种角色。